2007年9月11日下午,斯日占椤家来了一位客人,这个人跟她非亲非故,住在离她家30多公里外的锡林浩特市,他一个月至少要来4趟,主要目的是买酸马奶。
记者:“为什么跑这么远来买?”
锡林浩特市民 李杰:“因为家里老人特别爱喝酸马奶,现5块钱1斤。”
记者:“怎么不喝牛奶?”
李杰:“主要是对胃好。”
马奶具有清肺、养胃的作用,但如果直接饮用会引起腹泻,所以一般发酵后才能喝,这些年日益受到人们的青睐,像李杰这样主动上门来买的人,对斯日占椤家来说是常有的事。
额尔敦塔拉嘎查 斯日占椤:“他们一次也买个二三十斤,是市里的人,买了补身子,养身子。”
记者:“他们多长时间来买一次?
额尔敦塔拉嘎查 斯日占椤:“顶多一个礼拜就返回来。”
草原的牧民爱马、养马,家家户户都有马,但是在过去他们主要养殖种公马。公马除了用作代步外,还通过参加各种赛事进行销售,而母马除了繁育外,在牧区没有其它用途,养殖量少,马奶也只是牧民在家自己喝的一种东西。
额尔敦塔拉嘎查 巴特尔:“过去大部分都是自己喝,来客人喝点,没什么销路, 就最近这几年销路广了,喝的人也多了。”
上世纪90年代中期,锡林浩特市一些企业利用马奶开发出马奶制品,马奶才逐渐引起人们的关注,有了企业的推界,加上当地人有爱吃奶制品的习惯,马奶很快就得到市场的认可和欢迎。母马也改变了过去不被人重视的地位,在牧区的养殖数量不断增加,少的,一户人家有10多匹,多的达上百匹。
记者:“过去你卖一批母马多少钱?”
斯日占椤:“过去最高的时候只卖900块钱,比起来现在一匹母马值3千多,1个母马带个小马驹值3500元。”
阿拉木斯家有40多匹母马,原来挤下的马奶全都卖给当地的乳制品加工企业,他家离锡林浩特市不远,只有20多公里,平日不忙的时候,夫妻俩爱到城里转,去的次数多了,俩人发现城里虽然商品丰富,但唯独没有酸马奶卖,于是俩人一合计,决定闯一闯,试着到城里开个马奶吧,自己直销酸马奶。
阿拉木斯妻子 宝日玛:“我一看城里人喝不到马奶酒,我就想来这儿开个马奶酒吧,可以说是酒吧,不过我这个店太小了。”
额尔敦塔拉嘎查牧民 阿拉木斯:“企业收的价格是1斤是4块、5块,咱们自己稍微辛苦点,把马奶酒酿出来 1斤可以卖7块、8块,这都是我们自己的收入。”
阿拉木斯说的马奶酒其实就是酸马奶,酸马奶经过发酵后有4度左右的酒精度,所以当地人又习惯的把它叫做马奶酒。2006年夏天,阿拉木斯的酸马奶吧正式开业,但令夫妻俩没想到的是,一连几天,没有一个客人,情急中俩人想不出更好的办法,只好印了些名片上街发放,这一招在这个不算大的城市里果然奏效,来人渐渐多了起来。
锡林浩特市民:“夏天的时候经常喝这个,可以健胃,清脾,夏天可以解署, 我们下牧区当地的牧民都是拿马奶来招待,因为这个是我们内蒙古的一种特色。”
锡林浩特市市民:“专门这样的奶吧,很少。”
记者:“以前你们在城里难得喝到?”
锡林浩特市市民:“对,是。”
随着顾客的增加以及酸马奶的独特口味,小店很快有了名气,除本地人外,外地游客也慕名光临,奶吧的营业额不断增加,7、8月份最多的时候一天可以卖50公斤酸马奶,。
呼和浩特游客:“就是感觉挺凉的,特别酸,放点糖还习惯点,不放糖喝不下去。”
北京游客:“味道有点淡,要是跟酸奶比,没有酸奶甜,跟那些白酒比,肯定没有酒的味道,这是我的感觉,但是很冰凉,很清爽,也是一种饮料,爽口的, 还喝得习惯,喝得习惯,可以喝的,尤其拿这样的碗喝感觉特别好。”
在开店的过程中,阿拉木斯夫妇发现,城里人来喝酸马奶的时候,总爱问一些与马相关的问题,尤其对如何挤马奶好奇,为了吸引更多的人光顾奶吧,夫妻俩因势利导,把城里人带到他们牧区的家去看草原,看马、看怎么挤马奶。
记者:“你为什么边挤马奶还要边喊?”
阿拉木斯:“牲畜听见唱歌的声音容易心情舒畅。”
记者:“就爱下奶了是吗?”
阿拉木斯:“对。”
马跟牛不一样,挤奶的时候如果陌生人靠近了就不爱下奶,所以来人只能远远的观看,今天阿拉木斯一忙活,没来得及对游人交代清楚,影响了母马产奶。
阿拉木斯:“今天陌生的人太多,不下奶了,害怕了奶少了。”
记者:“影响你们家产量,收入了?”
阿拉木斯:“就是,应该怎么补贴吧。”
平时夫妻俩的分工是妻子在城里看店,丈夫在家挤马奶并负责送到城里 母马产量有限,1匹马一天最多产奶6公斤,挤马奶有个特别之处,1匹马从凌晨6点开始到下午4点得挤6次,每间隔两小时一次。
记者:“那你为什么一次不挤完?”
阿拉木斯:“马就是那样下奶,两小时产一次。”
记者:“必须这样?”
阿拉木斯:“对,必须到两个小时再挤,过了这个时间这个马奶就洒在地上。”
七八月份阿拉木斯城里的奶吧生意特别好,而奶吧生意越好到他牧区家玩儿的人也就越多,于是,阿拉木斯又发挥牧民善于马术的特长,组织本嘎查的6个年轻人成立了一只马球队,由他担任队长,游人需要时就给表演,一场下来游人共支付给队员600块钱。
游人:“还好吧, 看你自己的喜欢程度, 你要自己热爱这个就觉得还行吧。”
游人:“也第一次看马比赛,平时老去草原但没见过这种比赛。”
本来阿拉木斯带城里人到家只想满足他们的好奇心,不料,歪打正着,把自家办成了个旅游点,又增加了一份收入。现在锡林浩特市除了像阿拉木斯这样的家庭景点外,还有大小旅游点100多个,这些旅游点也将马奶作为招待客人的饮品,平均一个景点一天至少需要马奶10多公斤,牧民斯日占椤的马奶除卖给城里人外,更多的是卖到旅游景点。
斯日占椤:“旅游点也爱,我们不送,他们自己来买,我们很少送。”
旅游点负责人:“酸马奶的需求量也挺大的,大部分从外地来的都要品尝一下咱们这个马奶酒。”
现在锡林浩特市牧民养马的积极性日渐高涨,所产的马奶除卖到加工厂和旅游景点外,还卖到呼和浩特市及当地的宾馆、饭店,产品十分走俏。
乳业加工厂负责任 邰国君:“马奶的价格这几年是突飞猛进往上涨,过去最早的时候马奶是什么价格,它是牛奶一倍的价格,牛奶是1块的时候,马奶是2块,可现在牛奶1块钱1斤的时候,马奶已经到了5块钱。”